如果说历史是一口幽深的井,倒映着千年不变的晨昏,反观着历史的光怪陆离,千奇百怪。那么黄仁宇就像是一只“井底之蛙”,固守着历史的拐点,延伸出一条独特的思绪,展望着一片新的历史的天空。这个点是万历十五年,这条线上是关系万历十五年的六个历史人物,这片天是《万历十五年》。
作为一本纯学术书籍,《万历十五年》是难以摆脱枯燥乏味的评论,但作为一本标新立异的大家的著作,《万历十五年》的深刻与独特使其给人了许多泡沫书籍所没有的反思。
知人论世,说道《万历十五年》就不得不说说黄仁宇,这位生于1918年的湖南人,曾梦想成为中国的拿破仑,但时代的变革与历史的趋势,使其成为一位具有大历史观的历史学家。在他的指引与诱导下,让我们的思维可以突破简单的道德标准,而放眼科学技术层面,从而使常规思维下盖棺定论的历史人物及现象又有了新的模样与评判。而这也正是《万历十五年》的魅力所在。
读《万历十五年》那些熟悉的人物,熟悉的事件,会着上陌生的外衣,展现陌生的仪容,给人不同以往的深刻思考。
譬如万历皇帝,《万历十五年》中万历皇帝万历皇帝变得更加真实可触。万历皇帝是在首辅张居正、生母慈圣太后、大伴冯保的教育、辅佐、监督甚至于控制下成长起来,正因此万历皇帝形成了他相对软弱的性格,然而万历不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儿子,他更是一个帝王,这份软弱变成了万历的心病,而也正是他的不幸是所在。他渴望改变这种处于弱势的状况,更渴望改变他在群臣、王公心中的这种弱势形象。所以万历对于张居正的态度在经过敬畏期、蜜月期后,终于在张居正死后进入了报复期,而他的报复却是以一个王朝的改革为代价,由此也改变了一个王朝的未来。而这一切不过是由一个人对于自身性格的不甘与反抗所引发的。
再看海瑞,这个有名的官吏,在黄仁宇的笔下呈现出了另一番面貌,从传统道德的忠孝角度评判,他是一个难得的清官,他的一言一行几乎都符合儒家行为准则,但是社会作为一个需要运行的机器,其标准不仅仅拾道德意义上的,更是经济科技意义上的,而儒家文化从这个角度上讲则是不适宜的。它可以作为实际行动的掩护,却难以解决实际问题。可惜的是海瑞终其一生也未能明白这个道理,他严于律己,但绝不宽以待人。它不仅树敌众多,他的行为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威胁了社会机器的正常运转。《万历十五年》中的他已经完全不同于我们印象中的海瑞。
历史一步步离我们远去,历史也一步步向我们走来。在黄仁宇的引导下,我们在恢弘的历史中找到了一片新天地,心中也迸发出新的思绪。
在看历史这口井,“井底之蛙”的眼中不是自满与自足,而是惊喜与严谨,他看到了一片只属于他的天,那样透明,那样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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