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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秦可卿的结构意义和形象意义㈡

2014-06-23   作者:本站原创   来源:   点击:  

(四)“人”(生命有限性)的悲剧

《红楼梦》充满了对人生无常、生命短促的体验和悲凉意绪。

首先是小说的两大主角宝玉和黛玉充满了对生命的悲剧性体验。宝玉自己常常虑及自己生命的终极状态。小说第三回说他“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第十九回他对袭人说:“只求你们同看着我,守着我,等我有一日化成了飞灰,——飞灰还不好,灰还有形有迹,还有知识。——等我化成一股轻烟,风一吹便散了的时候,你们也管不得我,我也顾不得你们了。那时凭我去,我也凭你们爱那里去就去了。”第三十六回他又对袭人说:“比如我此时若果有造化,该死于此时的,趁你们在,我就死了,再能够你们哭我的眼泪流成大河,把我的尸首漂起来,送到那鸦雀不到的幽僻之处,随风化了,自此再不要托生为人,就是我死的得时了。”第五十七回对紫鹃说:“我只愿这会子立刻我死了,把心迸出来你们瞧见了,然后连皮带骨一概都化成一股灰——灰还有形迹,不如再化一股烟——烟还可凝聚,人还看见,须得一阵大乱风吹得四面八方都登时散了,这才好!”黛玉亦是。《葬花词》可说是她对生命悲剧性体验的一种文学呈现。“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闷杀葬花人.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表达了对生命、青春短暂及无法把握的极其痛切的体验与感叹。第六十三回刑岫烟对宝玉说妙玉平生只推崇两句诗,即“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按,此二句诗出自宋·范成大的《重九日行营寿藏之地》,原诗如下:

家山随处可行楸,

荷锸携壶似醉刘。

纵有千年铁门限,

终须一个土馒头。

三轮世界犹灰劫,

四大形骸强首丘。

蝼蚁乌鸢何厚薄,

临风拊掌菊花秋。

表达了对生命之终极归宿的思考及放达之情。

因此小说开头秦可卿的死就是对“人”(生命有限性)的悲剧的具体揭示。可卿以不足20岁(根据可卿死时贾蓉年20岁推断)的如花生命——美貌、聪慧、会行事儿、有理想、有见识而夭亡就表达了作者对生命无常、人生短暂的悲剧性思考。此后金钏之死、晴雯之亡、司琪之丧、尤二姐、尤三姐之死、迎春之亡、黛玉之死等等莫不是可卿之作为一个“人”之悲剧性结果的进一步延伸,发人悲思,启人思考——在无常、有限的生命中“人”该如何活着?什么样的人生才是有价值和意义的?

(五)传统文化和道德的悲剧

传统的文化和道德对男性的价值定位是“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即通过“学而优则仕”上为天子分忧,为国家解难,下光宗耀祖,显身扬名;对女性的价值定位是贞节和贤淑。通过秦可卿所联系着的两个男人——贾珍和贾宝玉可看出传统文化和道德已经严重失落了。按说家族长应该是德高望重和时刻心系家族未来命运之人,可贾珍——宁国公的嫡传曾孙、“世袭三等威烈将军”不仅荒淫无耻——奸淫儿媳,淫乱妻妹,父子聚麀,兄弟同槽,设赌局,戏娈童,无所不至,而且从不为家族命运操心,“只一味高乐不了,把宁国府竟翻了过来”(第二回);而贾宝玉作为荣国公的嫡传曾孙虽不像珍、琏、蓉之流那样聚赌嫖娼、下流无耻,然也不肯为光宗耀祖、显身扬名之事。其厌恶仕途经济,不肯与峨冠博带者如贾雨村者交接,经常骂那些热衷科举仕进者为“禄蠹”,即便是他素日尊重爱惜的女孩一旦劝他“显身扬名”的话,他也会毫不客气的当场翻脸,如对湘云:“姑娘请别的姊妹屋里坐坐,我这里仔细污了你知经济学问的。”(第三十二回)骂宝钗:“好好的一个清净洁白的女儿,也学的钓名沽誉,入了国贼禄鬼之流。”(第三十六回)“独有林黛玉自幼不曾劝他去立身扬名等语,所以深敬黛玉。”(第三十六回)有时甚至批评起被当时人视为为人臣者的至德“文死谏,武死战”来:“那些个须眉浊物,只知道文死谏,无死战,这二死是大丈夫死名死节。竟何如不死的好!必定有昏君他方谏,他只顾邀名,猛拼一死,将来弃君于何地!必定有刀兵他方战,猛拼一死,他只图汗马之名,将来弃国于何地!所以这皆非正死。”(第三十六回)等等。由此可见传统的文化道德已到了穷途末路,不仅出现了荒淫无耻者而且还出现了“异己”者、“异己”思想。以是宁荣二公的亡魂所托警幻仙姑之事,即“先以情欲声色等事警其痴顽,或能使彼跳出迷人圈子,然后入于正路”,(第五回)即使其“留意于孔孟之间,委身于经济之道”之愿望(第五回)并未实现,宝玉反而唯“情”为务,最后由于“情”的失落,竟致“逃大造,出尘网”,(第二十八回)由“情”而“僧”,一部“红楼梦”成了“情僧录”。这不仅是宝玉的悲剧,同时也是传统文化和道德的悲剧!

同时由可卿引出的传统文化和道德的悲剧在贾敬身上也可看出。第五回【好事终】曲云:“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贾敬作为宁国公的嫡传孙子,且又是进士出身,本应是国家的栋梁,然却内心空虚无聊,丧失了为国为民的向上追求,“一味好道,只爱烧丹炼汞,馀者一概不在心上”,“不肯回原籍来,只在都中城外和道士们胡羼”,(第二回)最终因吃了自己秘制的“丹砂”,肚皮烧胀而死。可以说贾珍父子的胡作非为,作为父亲和祖父的贾敬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以说小说通过秦可卿所联系着的三代、三个主要男人——贾敬、贾珍、贾宝玉给我们展示了传统文化和道德的悲剧与失落。

二、形象意义——“淫”而“德”的独特形象

秦可卿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在目前的学界主要存在着两种截然相反的观点:“大淫”或“大德”。而笔者以为联系文本的客观实际秦可卿应是中国文学史上首次出现的一个“淫”而“德”的独特形象,是独特的这一个。

对秦可卿之所以存在着两种截然相反的观点主要是因为她曾“淫合”贾珍、“淫诱”宝玉(此是“大淫”)和魂托凤姐(此为“大德”)。

“大淫”。

首先,“淫合”贾珍。

根据小说的描写及脂批这一点应是无可否认的。

第七回写贾家的老仆焦大怒骂:“焦大越发连贾珍都说出来,乱嚷乱叫说:‘我要往祠堂里哭太爷去。那里承望到如今生下这些畜生来!每日家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咱们‘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再加上以后的情节描写与暗示如秦可卿的突然“患病”、死时宁荣两府人的反应、死后丈夫贾蓉的冷漠,公公贾珍、婆婆尤氏以及丫头瑞珠、宝珠等的反常表现等都已充分说明了贾珍与秦可卿存在淫乱关系。

再是根据脂批。

甲戌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第十三回回末有如下朱笔批语:

“秦可抑淫丧天香楼”,作者用史笔也。老朽因有魂托凤姐贾家后事二件,岂是安富羊荣坐享人能想得到处!其事虽未漏,其言其意令人悲切感服。姑赦之,因命芹溪删去。

在这样的事实基础上我们进一步推测秦可卿对于此事的主观态度,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与贾珍的淫乱出于自愿,甚或爱情;一是被迫的。第一种出于自愿。人的感情是复杂的,尤其在爱情方面,秦可卿出于情欲的需求或其他而自愿与贾珍发生性关系也不是绝对没有可能。但,从情理而论,第二种被迫的似更合理一些。可卿出身卑微,原是养生堂的一个弃婴,因工部营缮郎秦业无子女所以被其收养,后来有幸嫁到贾家这样的贵族之家。可是贾家的宁国府是一个什么样的生存环境呢?下人且不考虑,拿可卿必须直接面对的三个人来说,公公贾珍与丈夫贾蓉皆是无耻滥淫之徒,婆婆尤氏一味迎合顺从丈夫,在这样的情况下,有着绝色容颜(兼有钗黛之美)的可卿怎能逃得出贾珍的魔掌?!就像家庭贫贱、无以为生的尤二姐、尤三姐姐妹分别被姐夫贾珍、外甥贾蓉玩弄一样,可卿何以自保?!但不管属于哪一种情况——自愿或者被迫,可卿的内心都是深受煎熬的,否则,她也就不会忧虑成疾,更不会自杀身亡了,可见其还是有着强烈的羞恶之心的。

其次,“淫诱”宝玉。

根据文本分析,此应是误解。

第五回写因宁国府梅花盛开,宝玉陪受邀而来的贾母、王夫人、邢夫人等前来赏花,中午宝玉困倦,由秦氏安排在自己的卧室午睡,在此宝玉做了个梦,梦见由秦氏引导到一个所在,即所谓“太虚幻境”是也。在“太虚幻境”的“薄命司”宝玉看到了所谓“金陵十二钗正册”、“副册”、“又副册”的图画、诗词,后来又被引入内殿,被安排与被称为警幻仙姑之妹的“乳名兼美字可卿者” 成亲,并在梦中与此“可卿”做了“儿女之事”, 醒后大腿处“冰凉一片沾湿”。据此有学者认为这段描写说明秦可卿引诱了贾宝玉并与之发生了性关系。笔者以为此说不通。对于此时宝玉的年龄大多数论者推断为十一、二岁,周绍良《红楼梦系年》定为八岁,而此时可卿应在十六、七岁到二十岁之间,试问一个成熟的已婚少妇怎会对一个如此低龄的孩童“淫诱”并且还发生了性关系呢?!再是宝玉午睡时有众丫鬟环侍,可卿哪得机会?!且小说明明白白写着宝玉梦中唤“可卿救我”时“秦氏正在房外嘱咐小丫头们好生看着猫儿狗儿打架”,并对宝玉梦中叫出自己的小名表示“纳闷”,且宝玉醒后大腿间“冰凉一片沾湿”也表明宝玉只是做了一个性梦而已。而之所以会梦到可卿,一是因为宝玉是在可卿的卧室休息,此卧室有着主人的强烈气息,且可卿是宝玉睡前最后接触的一个人,故从心理学的角度说进入宝玉的梦中是很自然的事;再者此时宝钗刚来,比黛玉别具一种妩媚风流,且大得人心,“便是那些小丫头子们,亦多喜与宝钗去顽”(第五回),故而宝玉此时内心对黛、钗难以取舍,既深爱黛玉,又敬慕宝钗,而秦可卿正具有钗黛合一的特点,俗话说“日有所思,梦有所想”,是以在梦中梦到了兼有钗黛之美的秦可卿,也就是说从心理学的角度说,宝玉梦见可卿并与之成亲是再合情合理不过的事情。艾浩德(著) 胡晴(译)《秦可卿之死——< 红楼梦>中的情、淫与毁灭》云:“他腿间的精液也说明这确实是一场春梦而并非真实的性交。正如一些学者所指出的,宝玉关于可卿的春梦是弗洛伊德愿望满足学说的绝佳例子。在小说中他的梦建构了一个关于他和秦可卿联系的情欲的主题,但它首先是宝玉这一方心理的主观的主题。宝玉梦中的愿望满足特质再次被那个集秦可卿、林黛玉和薛宝钗特色于一身的人物进一步地强调了。”[①]罗嘉慧《贾宝玉性梦解析与秦可卿形象定位》云:“这个梦的情节,表明了宝玉性意识的萌芽,即清代王希廉所讲的‘宝玉之情窦从此而开’,这是一个身体正常健康的男孩发育过程中的一个必然现象:性梦。小说的描写是十分贴近自然和真实的”,“体现了作者“独特的对生活本质的终极关注和对人性的深刻洞察”。[②]张向伟《秦可卿入梦原因浅析》(《安徽文学》2007年第6期)亦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了宝玉之梦中与可卿成婚,不过是一个进入青春期的男孩子的正常的性梦而已。

“大德”。

可卿临终有魂托凤姐一段,见前面一、(三)家族悲剧,此处不具引。

论者之所以会有非“大淫”即“大德”,“淫”与“德”不能共存的观点,是因为受“万恶淫为首”的传统观念和思维方式影响的结果。事实上“淫”与“德”并没有必然的、绝对的对立关系,只有那种将“贞”或“淫”视为一个人尤其是女人的唯一品行或全部道德的思维方式才会这样认为。一个人有“淫”行并不一定就是个无“德”之人,并不一定就一定无才干和识见。就像书中的贾琏,一方面就像贾母骂他的“成日家偷鸡摸狗,脏的臭的,都拉了你屋里去”(第四十四回),是个“大淫”之人,然而另一方面其却又有着比其父贾赦甚至其叔贾政(贾政荐举贪污的贾雨村并和他交好,为内甥薛蟠两次打死人命而找贾雨村说情枉法)还正直得多的、如果可以被称为“德”的品性:第四十八回贾赦为了得到石呆子的几把扇子,假手贾雨村,害得石呆子家破人亡,贾琏看不过去,说“为这点子小事,弄得人坑家败业,也不算什么能为”,被贾赦暴打一顿。可见“淫”与“德”并不具有必然相反的关系。

至于可卿以出身低微之人何以会有这样的见识?这自然也是基于“血统论”的思维方式所产生的误解。俗话说“英雄不问出处”,一个人的出身和识见也没有必然对立的关系。相反,也许正由于可卿出身卑微,所以才居安思危、富而虑贫,比贾府出身富贵的主子们更加清醒,才思虑出胸中这番见识。

鲁迅先生早就说过:“说到《红楼梦》的价值,可是在中国底小说中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其要点在敢于如实描写,并无讳饰,和从前的小说叙好人完全是好,坏人完全是坏的,大不相同,所以其中所叙的人物,都是真的人物。总之自有《红楼梦》出来以后,传统的思想和写法都打破了。”[③]所以秦可卿这种“淫”而“德”的形象正如张兴德在《< 红楼梦>的第三种读法》中所说的:“她一方面端庄美丽、‘温柔和顺’、‘心性高强’、‘聪明不过’,有远见卓识;另一方面,她又和贾珍有说不清的关系,最后非正常死亡。这正是她思想性格的两重性,是真、善、美和假、恶、丑的有机统一体。总的看,这个人物形象是和谐的,作者写的也是成功的。这种真、美、善和假、丑、恶的对立统一于一身的思想性格,《红楼梦》中不独秦可卿一人。宝玉是‘清宝玉’和‘浊宝玉’的统一;凤姐是聪明、能干和凶狠、毒辣的统一;黛玉是诗人的气质、睿智的思想和简单单纯、多愁善感、多疑爱使小性子的统一;薛宝钗是博学多才、美貌端庄的淑女形象和伪善自私、冷酷无情的思想的统一,等等。”[④]

至于其出身卑微而嫁入豪门,这也并非不可能。试看宁荣二府的媳妇,贾赦妻邢夫人,贾珍妻尤氏,甚至贾珠妻李纨等娘家皆不贵显,甚至很有些低微。只是邢夫人、尤氏一味顺夫自保,而可卿却有着自己的见识。

至于可卿病重和暴卒时宝玉的反应“……听得秦氏说了这些话,如万箭攒心,那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下来了”(第十一回),“如今从梦中听见说秦氏死了,连忙翻身爬起来,只觉心中似戳了一刀的不忍,哇的一声,直奔出一口血来”(第十三回),不过是表现了其一贯“爱博而心劳”[⑤]而对女性的尊重与爱惜。就像第四十四回宝玉常以不能为平儿尽心为“恨事”一样,在平儿因鲍二家的之事而受了凤姐、贾琏的委屈后,替凤姐、贾琏给平儿陪不是,并为平儿“尽力落了几点痛泪”。还有,对金钏之死的不能释怀,偷偷祭奠;对晴雯被撵的伤心欲绝,暗地探望,都表现了他一贯的对女性的爱恋与奉献之情。可卿作为一个最早死去并兼有宝玉心仪的两位女性宝钗和黛玉之美的女性,宝玉对可卿比对别人更加痛切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至于其死的“诡异”,是因为作者遵从畸笏叟等的话对成篇有删节而又删而不净所留下的疑点。其实在第五回作者对秦可卿的死还是说的很确切的,即宝玉看见的关于秦可卿的图画是:“后面又画着高楼大厦,有一美人悬梁自缢”。

至于可卿丧礼的出奇的隆重一方面表现了贾珍的荒淫无耻,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与此后贾敬和贾母的丧礼相对比并衬托贾家昔贵今贫后的世态炎凉(当贾家兴盛时连辈分最低的媳妇去世都有王侯来致祭,当贾家败落时,年辈最长、地位最尊的贾母却无人理会)而特意做的文章。作者在此是寄寓了其基于自身经历和体验的痛切反思。这也是开篇第一回跛足道人所作“好了歌”和甄士隐“好了歌注”及第五回“红楼梦十二支曲”最后一支曲子【收尾·飞鸟各投林】所一再强调的内容。而这也应是从钟鸣鼎食沦落到举家食粥的雪芹所感受最深的!所以有意的来此一比,知心人看了岂不痛哭失声?!

至于可卿出场晚而退场最早,这是因为秦可卿不仅是一个文学形象还是一个象征性的符号。作者在小说中不仅总爱通过各种各样的预示——太虚幻境中的人物图画、判词、曲子及现实生活中人物所做的诗词、谜语、所点戏目等对人的遭遇与结局进行预示,同时也以一个活生生的人——秦可卿对各类主题进行了预告。

总之秦可卿就是这样一个“大淫”又“大德”并终为“道德”所杀的独特的悲剧形象。

秦可卿是一个文学形象。曹雪芹以悲悯的情怀塑造了一系列女性人物,尽管曹公未作贬褒,但大多数是瑕瑜互见的,秦可卿亦是如此。她是一个有优点也有缺点的人物,曹公站在人性的高度对这个人物表达了深深的悲悯与同情。


[①]艾浩德(著) 胡晴(译):《秦可卿之死——< 红楼梦>中的情、淫与毁灭》,《红楼梦学刊》2003年第4期,第246-247页。

[②]罗嘉慧:《贾宝玉性梦解析与秦可卿形象定位》,《明清小说研究》2008年第4期,第106-107、107页。

[③]鲁迅:《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载《鲁迅全集》第九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338页。

[④]张兴德:《< 红楼梦>的第三种读法》,沈阳出版社, 2006年版,第97页。

[⑤]鲁迅:《中国小说史略》,载《鲁迅全集》第九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2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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