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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群讲座稿:《大学》023:诚意章解(三)(2013.10.01)

2020-05-22   作者:赵宗来   来源:文学院   点击:  

各位群友,晚上好!我们继续来一起学习《礼记·大学》。在《大学》这一篇文章里,引用《诗经》的地方很多,今晚我们要学习的就是直接引用《诗经》的一段话。我们先来阅读以下原文。

《诗》云:“瞻彼淇(齐)奥(玉),菉(绿)竹猗猗(衣)。有斐(匪)君子,如切(一声)如磋(搓),如琢如磨。瑟兮僩(线)兮,赫(贺)兮喧兮。有斐君子,终不可諠兮(宣)。”“如切如磋”者,道学也;“如琢如磨”者,自修也;“瑟兮僩兮”者,恂栗(寻立)也;“赫兮喧兮”者,威仪也;“有斐君子,终不可諠兮”者,道盛德至善,民之不能忘也。

【9】《诗经·卫风·淇奥》选段原文解说:

原文所引用的第一段诗歌,出自《诗经·卫风·淇奥(齐玉)》。原文有三章,这里所引用的是第一章的全部内容。

《淇奥》所写的是什么内容呢?《毛诗序》说:“《淇奥》,美武公之德也。有文章,又能听其规谏,以礼自防,故能入相于周。美而作是诗也。”

意思是说,这首诗是赞美卫武公之德的。卫武公有显明的礼义修养,又能听取臣子的规劝之词、讽谏箴规之言,用礼义自我节制,所以能够到西周朝廷里辅佐天子。

《史记·卫世家》中说他即位以后,施行仁政,百姓能够和谐相处,自愿归附,而且曾经带兵帮助周平王平定犬戎,因此,是一位能够上佐天子、下和百姓的诸侯。

《国语·楚语》说他对国事很尽心,知到自我警醒。《大学》引用其中的第一章,当然不是仅仅为了赞美卫武公,而是为了借此说明“诚意”的道理。

《大学》为什么要引用这段诗歌呢?是为了避免只是直接说道理。直接说道理,则流于“空言”;借用历史上真实的人和事来说明,则可以避免“空言”。

蒋庆先生在《公羊学引论》里使用了“历史之上的希望”和“历史之中的希望”两个词,前者意味着超越历史而达成更高的理想,后者意味着在现实之中就可以达成的最高理想。

比如《乌托邦》、《理想国》、“空想社会主义”,都是从“历史之上的希望”来阐述的,这样的“希望”和“理想”,因为不是说“历史之中”就存在过的,所以,要实现这种“希望”和“理想”,就只能“创造”,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带着强烈的信念和憧憬去达成。

“四书”和“六经”所说的“希望”和“理想”,既有“贯通古今中外”的一面,更有“历史之中既成”的一面,两面之间也是“贯通”的。

历史与现实,常常“不尽人意”,可是,我们总想解决这些“不尽人意”的问题,于是就有了“创造新世界”的“理想”和“愿望”。“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就是这种情况。

然而,中国的圣贤君子所走的不是这条路,而是把“超越于历史之上”的“理想”和“历史之中已经有过的事实”贯通起来,师法古人之正道,实现“理想”和“愿望”。

孔子为什么“祖述尧舜宪章文武”?不是要我们回到“尧舜文武”那个时代,而是告诉我们如何能遵从、师法“尧舜文武”之道,达成我们的“希望”和“理想”。

说完这些,我们再回到《大学》引用的这段诗歌上来。如果用通俗的话把这段诗歌翻译一下,可以这样翻译。

举目远望淇水滨,茂盛绿竹碧如荫。君子文德显光彩,治学修身用力勤。刀锉用以去赘物,既刻又磨成彬彬。仪容庄重自威武,明德显耀展胸襟。君子文德显光彩,终使众人记在心。

【10】瞻彼淇(齐)奥(玉),菉(绿)竹猗猗(衣)。

“瞻”是从远处望。“淇奥”是指淇水的岸边。淇水在今河南省北部,在历史上曾经是黄河的支流,向南流入现在的汲县东北,到淇门镇再向南流入黄河;

东汉建安时期,曹操为了水上运输的方便,改变其河道,使之改为从淇门向东北流去,从此成为卫河的支流。

“菉竹”,《诗经》原文作“绿竹”。其中的“绿”意味着旺盛和青翠,充满生机和活力。“猗猗”,是指美好而且茂盛的样子。

在这里,是用绿竹来说明卫武公的品质和德行之美,有当初卫康叔的影子。当然,我们也可以说,这里并非仅仅用来说明卫武公的品质和德行之美,而是泛指君子的品德。

淇水河边的翠竹美好而茂盛,显示出生机与活力。翠竹有节而且经冬不凋,虚心而有容,正如修养有素的君子。

在中国文化中,竹子向来是用来表明人品的高尚。正如《于潜僧绿筠轩》所说:“可使食无肉,不可使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俗士不可医。”

所以,自古以来,咏竹子的诗歌很多,与竹子相关的诗更多。唐朝张必《咏竹》有“凌霜尽节无人见,终日虚心待凤来。”把“凌霜”的节操以及“虚心”的品质都说了出来。

与此相似的,还有宋朝徐庭筠(云)的诗句:“未出土时先有节,便凌云去也无心(后三字或做‘尚虚心’或‘总虚心’)。”

清代郑燮(音谢,字板桥)有《竹石》诗:“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环)坚劲(敬),任尔东西南北风。”

【11】有斐(匪)君子,如切(一声)如磋(搓)。如琢如磨。

“有斐君子”是从“绿竹猗猗”而来,是说君子因为有道德礼义而光彩照人。“斐”,《诗经》原文作“匪”,是“斐”的通假字。

《说文解字》解释说:“斐,分别文也,从文非声。”什么叫“分别文”呢?也就是说,色彩的条理分明而且有序,所以用来表示深明礼义的君子。

“如切如磋”,表面的意思是说,要像制作骨雕或象牙雕刻作品一样,把应该去掉的地方用刀锉去掉,这是对兽骨或象牙的粗加工。

形容修身治学的方法;《大学》中说:“‘如切如磋’者,道学也。”其中的“道”字,是“说”的意思,以下几句也是如此。

在雕刻的时候,拿到兽骨或象牙,首先要去掉多余的部分,做出一个雏形。这儿雏形本来就在所用的兽骨或象牙之中,而不是另外添加上去。

所谓“切”,就是“切割”;所谓“磋”,就是用锉刀去锉。这需要雕刻的人动手去切割、去锉。有了这个过程,然后可以有雏形。

这也就是说,我们要治学,首先是要去掉自身心里多余的东西。什么是多余的东西呢?也就是诚心和善心以外的东西。

这是“修身”的开始,也是“修身”的关键一步。如果不能保持住诚心和善心,一旦遇到外事外物,马上就产生私心杂念,就根本谈不到“修身”。

“修身”所重,在于“修心”。在我们“修心”的时候,需要通过学习,而得知什么是应该“切除”掉的多余东西,然后自己动手“切除”,别人虽然可以指出,却无法代替。

留下雏形,好比说是“存天理”;去掉多余的部分,好比是“灭人欲”。当他人给我们指出我们的“人欲”所在的时候,也就是进“忠言”或“谏言”的时候。

忠言常逆耳,谏言总难听。为什么?因为忠言往往都是与我们的欲望相反的,谏言总是让我们改变已经想好的成见。

“人欲”一旦产生出来,就好比包着糖衣的毒药,忠言则常常是苦药。包着糖衣的毒药,我们往往不知到那是毒药。苦药,我们往往不承认自己有病,有病也不愿意喝。

至于成见,那就更难以消除了。我们常常自以为是。所谓的成见,更是自以为是的见解。平时,要我们要改变自己的看法都很难,改变这种自以为是的成见就更难了。

可是,难道我们就这样吃那种包着糖衣的毒药吗?难道我们愿意执着于自以为是的成见,等待着“亡羊补牢”或者“后悔莫及”吗?

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平常人,能够“如切如磋”就很好,可是,如此尚难担当重大责任。毕竟平常人所遇到的疑难问题、诱惑、威胁相对比较小。

担当重大责任的人,却会遇到大得多的疑难、诱惑、威胁,只有进一步修养,对这样的疑难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和抉择,才能抗拒所遇到的诱惑和威胁。

【12】如琢如磨。

进一步修养,也就是“如琢如磨”,意思是说,要像治玉器那样,不仅要用刀去精雕细刻,还要用细沙去仔细打磨。

《大学》解释说:“‘如琢如磨’者,自修也。”这里所说的“自修”与上面所说的“道学”有何异同呢?

刚才我们把“道学”的“道”字解释为“说”,如果不再深究,直接把“道学”解释为“所说的是治学的方法”,下面我们深究一下。

汉语之中,“说”、“道”、“曰”、“云”、“言”、“谓”、“问”、“答”、“对”等字,都有“说话”的意思,但都不完全相同。

悦之于心而后言,叫做“说”;以言语指明正道,叫做“道”;得之于己而后言,叫做“曰”;自然婉转而言,叫做“云”;我说我的话,叫做“言”;

对固定之人说话,叫做“谓”;有疑而请教之言,叫做“问”;自然回应之言,叫做“答”;恭敬回答之言,叫做“对”。

由此来说,“道学”之“道”,有“指明正道”之意,也有“引导”之意。“道学”,也就是“指明治学之正道”的意思。

“学”由外来,有“教”而后有“学”。“教”,必须是我们自己能“接受”,而不是别人强行“授予”。别人强行“授予”,我们却不想“接受”,那么,也就无所谓“教”与“学”。

“学习”之“习”,是“接受”之后,我们自己融会贯通的过程。“习”之而有成,得心应手,则自然喜悦由衷。

“学习”是由外而内,是由人而己。然而,我们自己不“接受”,不谓之“学”;“接受”而不融通于我们自己,不谓之“习”。

我们自己虽然有,却不自知,“学”而后能知。知什么?知我们自己所应当保存的,知我们所应当去除的东西。犹如“切磋”。

所以,《礼记·学记》中说:“人不学,不知道。”学而后,能知正道何在。知正道何在,然后由此正道而行,则是“义”,因此,《三字经》说:“人不学,不知义。”

“自修”,是我们自己已知所存所弃,并且已经“初具规模”,还要“精益求精”。犹如“琢磨”。“琢磨”是雕刻玉器之事。

“玉”本来就珍贵,岂能用刀切、锉锉?“雕刻”必须小心翼翼,容不得半点马虎,此谓之“琢”。如小鸡啄食,既准且稳,急不得,慢不得。

“玉”之“质”,本来细腻,只能用细沙打磨,使“玉”能够“浑然天成”,“天然去雕饰”。从“自修”来说,也就是去掉一切私欲,而只存天理,如此便是“无欲则刚”。

以前我们说过,“自”是从我们的身体而言的,然而这个形体的统帅则是“心”。身体不受“心”的统帅,则如同行尸走肉。

“心”有“私欲”,则身体所行,必然为“私欲”而行。即便是有一丝一毫的“私欲”掺杂,便如玉之有瑕(霞)疵(此一声),便是天理有玷(店)污。

“修”,从“彡(山)”,“攸”声。“攸”者,“所”也,即“此时、此地、此事、此物”。“彡”者,文采彰显。

所以,“自修”也就是在每一个“此时、此地、此事、此物”,都能把“善心”、“良知”都斐然显现出来,避免“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毛诗郑笺》说:“治骨曰切,象曰磋,玉曰琢,石曰磨。道其学而成也,听其规谏以自修,如玉石之见琢磨也。”

因此,我们可以说,“如切如磋”是“学之始”,“如琢如磨”是“学之成”。“学”从“受教”始,而以“自修”成。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13】瑟兮僩(线)兮。

“瑟”,本来指伏羲氏所创制的一种弦(贤)乐器,与“琴”同类。天下乐器,惟琴有“琴道”。“瑟”,从“琴”字的省文,从“必”。

“瑟”从“琴”字的省文,则遵从“琴道”;从“必”,则意味着一定要遵从“琴道”而成。因此,历来“琴瑟”并称,而“琴”在前、瑟在后。

《说文解字注》中说:“瑟之言肃也。”《毛诗正义》说:“瑟,矜庄也。”意味着恭肃、矜持、端庄,不可有嬉戏、娱乐之心,更不可有玩忽之意。

“僩”字怎么理解?《毛诗正义》说是“宽大”,《说文解字》说是“武貌”。而《大学》之中,以“恂”解“瑟”、以“栗”解“僩”。三者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我们先说《正义》的“宽大”之义。“心广体胖”可以解“宽”,“顶天立地”可以解“大”。“宽”从横向说,“大”以纵向为主,而兼顾横向。

我们能横向地通达天下众人之心,那么,我们的心也就能宽;我们能进而通达天地之道,那么,我们使自己心思言行无不符合人道。

《正义》所解,是从我们自我的修养来说的,侧重于我们的内心。《说文》所解,是从他人所见来说的,侧重于外貌的“威武”;到了世俗之中,则偏向“勇猛”了。

《正义》所解,符合《大学》以“栗”解“僩”之说。“栗”是什么意思?犹如“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在自己则是恭敬不苟,在他人看来则犹如恐惧。

《大学》说:“‘瑟兮僩兮’者,恂栗也。”其中的“恂”是什么意思?《说文解字》解释为“信心”。朱子把“恂栗”放在一起解释为“战栗”。

传统汉语在之“雅言”,需要用单字之象去解,尽可能避免用当今流行的“俗语”说法去解释“雅言”。比如,对“信心”二字的理解。

《说文》所说的“信心”,是内心之真诚,以及由此而能够可信。“恂”字从“心”,“旬”声,从这里我们可以知到什么道理呢?

真一道子先生曾经对我说过,人初生之心,本来就是直的,即“忄”,遇到外在事物之后,受到私欲影响,产生弯曲变形而成为“心”。

人生修养,需要从“心”恢复到“忄”。要用外力使“心”变直,虽然会有成效,但是,一旦失去外力就会再次弯曲。

内心只有天理而无人欲,则其心自然能直。如何去做呢?我们可以从“旬”这个表声的部分得到解释。

《说文解字》说:“旬,遍也。十日为旬。”如果我们据此来说,可以理解为:太阳运行,无有偏差;阳光普照,无所不及,无思无为,循环有期。

我们的修养能够像太阳一样,无思无为,无欲无求,然后“心”能“直”。无思无为,必然真诚;无欲无求,必然可靠。

我们的学习和自修,落实在心思,体现于言行中。心思如瑟,恭肃、矜持、端庄,唯恐掺杂私欲,唯恐偏离正道。

无私欲掺杂,不偏离正道,正是“自宽自大”之道;“自宽自大”之道,也必然体现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唯恐有一丝苟且而自误误人、祸国殃民。

【14】赫(贺)兮喧兮。

前面的一句“瑟兮僩兮”,是说一个人内心的修养所显示出来的“诚意”;接下来的“赫兮喧兮”,则是体现于言行之后,众人所见所知。

我们先来看这个“赫”字。《毛诗正义》说:“赫,有明德赫赫然。”《说文解字》说:“赫,大赤貌。”朱子解释为“宣著盛大貌”。我们试着来找出三者之间的相通之处。

所谓“大赤貌”,是“大赤”显示出来的样子。那么,我们就需要从“赤”来说明“赫”字的意思。《说文解字》说:“赤,南方之色也,从大从火。”

“赤”字虽然是是“从大从火”,但是,所指的却不是“大火”,而是“大火之色”。“大”字是“顶天立地”、“四肢伸展”的“人”之形;

五行中的“火”对应五脏之中的心。其它几个的对应关系是,木对应肝脏,金对应肺脏,水对应肾脏,土对应脾脏。

五行中的“火”对应五常之中的礼,对应五方之中的南方。其它几个的对应关系是,木对应青色、东方,金对应白色、西方,水对应玄色、北方,土对应黄色、中央。

“南方之色”跟“大火”、“南方”、“心”、“礼”,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呢?一切都要从太阳的升降运行说起。

东方是太阳每天升起之处,南方是太阳必到之处,西方是太阳降落之处,北方是太阳不到之处。南方是太阳升起的最高之处,当然也是一天之中最明亮、最炎热的时候。

赤色本来是接近红色的南方正色,然而中午的太阳却是白色的。白色是由赤色变通而来,然而太阳还是那个太阳。

因为此时的太阳是一天里最炎热的时候,所以,对应“大火”;因为太阳最炎热的时候是在正南方的天上,所以,对应“南方”;

因为一个人的身体所有言行都由“心”统摄,就像“万物生长靠太阳”一样,所以,对应“心”;因为炎热使万物成熟,所以,对应“礼”。

因为人心的修养达到了“明明德”的程度,可以凭借其善良的言行,给周围的人带来安宁,能解救周围的人的危难,所以,《正义》把“赫”解释为“有明德赫赫然”。

因为“有明德赫赫然”,所以能像灿烂的正午阳光,赤色达到了最强的程度,好比火本事赤色,但是,到了最炽烈的状态却是“白炽”色,所以,《说文》称之为“大赤貌”。

从一个人来说,德行达到了很高的境界,其善心自然随着言行而广播于人间,其心胸必然博大,其德行必然为人们所赞美、称道,所以,朱子说“宣著盛大貌”。

卫武公能够通过自己的修养,而有如此德行,我们每个人又何尝不可呢?只是有没有这个志向,想不想如此修养自己而已。

说完了“赫”字的意思,接下来我们说说“喧”字的意思。《说文》无此字,《玉篇》解释为“大语也”。从这个字的结构来说,就可以知到,意思是众人之口大声宣扬。

所以,“喧”字没有什么更深的含义,只是因为德行远播,而得到百姓的交口称赞。当然,君子修身行道,不是为了得到威望和称赞,而是能自然得到。

《大学》说:“‘赫兮喧兮’者,威仪也。”这句话所说的,就是卫武公的德行修养而自然显现出来的盛大光辉、庄严的威仪,以及百姓的称誉。

【15】有斐君子,终不可諠兮(宣)。

在此,再次重复“有斐君子”,可是,文字虽然重复,意思却并非简单的重复。因为开始时所说的“有斐君子”是开始修养的时候,这里所说的则是修养已成的时候。

只要注重修养,自然趋于成功;子要修养有成,自然善行远播。如果我们自我放弃,当然永远不可能,就像孟子所说的那样:“非不能也,是不为也。”

所谓“终不可諠兮”,是什么意思呢?这里涉及到的是“喧”和“諠”的区别。从两个字的结构上来说,应该是意思相同的,可是这里却不同。

因为这里这个“諠”字,如果与“喧”是相同的意思,那么,这句诗就解释不通了。根据《康熙字典》,此字是有两个意思,一个是“谖”的的意思,一个是“喧哗”的意思。

在这首诗里,所采用的是前一个意思。“谖”字又有两个含义,一个是“欺诈”,一个是“忘记”。《大学》所采用的是后一个意思。

在这里,我们自然可以想到《冯谖客孟尝君》那篇小文章,不知到为什么“冯谖”会取这么一个名字?这个名字以及他的“狡兔三窟”的做法跟“欺诈”恰好一致。

冯谖为孟尝君所做的第一件事,是擅自做主,为孟尝君烧掉债券“市恩”,相当于用孟尝君的钱财给孟尝君买恩德,而不是孟尝君自身有此恩德,其行为近于欺骗。

他后来为孟尝君所做的事,是“营造三窟”,而且他自己直接用“狡兔”作比,也是用阴谋诡计为孟尝君做事,使用的同样是欺诈手段。因此,此文不宜选入教材。

《大学》说:“‘有斐君子,终不可諠兮’者,道盛德至善,民之不能忘也。”意思很明白,给我们指明的正道就是,只要德行盛大,而有至善,百姓就不可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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