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静谧的如太平间,吕晓鹤急促的走向那间病房,杂乱的声音传来,吕晓鹤的心乱了,不能,不要,他安慰着自己,祈祷着,可是,走进房间的那一刹那,他,心死了。
病床上的人,安静地躺着,脸上安详地如走进了天堂般。
“爸,妈!”吕晓鹤叫着,没有回应,没有响动,房间里只有吕晓鹤一声一声的呼唤,确切说,是一声声的祈求,祈求着两个人给他一声回答,哪怕是,轻微的颤动,可是什么也没有。
“董事长,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二老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走了。今早上我来看他们的时候,还是好好的。”那个小护士在他的身后小心的说道。
吕晓鹤没有回应,只是轻轻的摆手示意这所医院里他的手下退下,所有人静默着离开了那所房间,门刚关上,里面就传来了呜咽的哭声,小护士的心颤了一下,轻声道,“原来,董事长也是性情中人。”“你何时见过他冷酷无情的?”主治医生道,“吕氏家族,要完了,哎!”这一声叹息将在场的所有人的心都给叹凉了。小护士瘪瘪嘴,看了看他,“谁说的,王室家族怎么可能就这么完了,二老去了,还有董事长呢!”主治医生摇摇头,走了,留下了一长串的叹息。
吕晓鹤静站在墓前,不动,不语。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他,静站在那雨中,独自忍受着疼痛。
“晓鹤,我,能帮你什么吗?”身后是何雨欣的声音,那么温柔,从未有过的。
“你是在可怜我吗?”
“我可怜你?这,”何雨欣的忽的低了下去,“这不是可怜,也不是同情。”
“那是什么?”吕晓鹤转头看着她,“是嘲笑?”
“吕晓鹤,你什么时候变得把人看的这么坏了啊?”何雨欣气急败坏。
“何雨欣,不用在我这儿假慈悲,我爸妈怎么死的,你不清楚吗?不清楚去问你的父亲!”
何雨欣忽的陷入了沉默,墓地,沉静了。
“何雨欣,猎人是什么?噬血鬼,是什么?猎人和噬血鬼的区别是什么?你有没有仔细的想过?”吕晓鹤看向了天空,雨丝飘落在脸上,阵阵的凉意将头脑浇灌得忽然清醒了。
何雨欣依旧沉默,沉默的如一尊雕像。
“你走吧,我想独自静一静!”
何雨欣看着眼前忽然成熟了的男人,一身的黑色将他沉入了永不可能琢磨透底的深湖中,看不清,看不明。
“吕晓鹤,猎人就是一个杀噬血鬼的工具!”何雨欣走了,渐渐地隐入细密的雨中,也看不清,看不透了。
陵园又静了。
吕晓鹤看着眼前的墓,心里,凉了。猎人,到底是什么?猎人的职责,到底是什么?猎人氏族,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组织?它,与噬血鬼有什么区别?
一股温暖从手心里传到了心里。吕晓鹤转身看,凌一蕊苍白的脸映入眼帘,满眼的心疼。
“走吧,离开这里,永远都别再回来!”
“走到哪儿去?”
“离开A城,到国外去,回到五年之前你去的地方!”
“你是要我再一次的逃离!”吕晓鹤挣脱了凌一蕊的手,转身看着墓,“小蕊,你不知道做一个逃兵的滋味有多么难受,那种痛苦,纠缠,你永不能体会的,我,不想再一次体会,这次,我不会再走了。”
“可是,”凌一蕊满脸的担忧,“吕晓鹤,你不适合在这儿,这儿也不是你的阵地。”
吕晓鹤忽的转身看着凌一蕊,凌一蕊看到了决绝,坚持,倔强,“小蕊,若没有你,我或许会离开,但是,我遇见了你,你走进了我的生命,所以,我不会让我的人生就这么只是带着你的影子离开。”
凌一蕊逃避了那束眼光,扭头也看着那墓,手,慢慢的握紧了,“我只不过是一个被人丢弃了的废物,不值得你这么做。”一双手握了过来,将那个小小的孱弱的拳头全部握在了里面,“不管别人怎么对你,在我这,都会把你视若珍宝。”
“吕晓鹤,他们宣布了你父母的死亡,那,下一个就是你。”
“我不怕,我也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吕晓鹤,你个笨蛋。”
“我是很笨,但,我很温暖。”
凌一蕊忽的挣脱了手,怒视着吕晓鹤,骂道:“吕晓鹤,你是一头蠢驴,蠢得不能再蠢的驴。你对猎人氏族了解多少,你对你自己了又了解多少,你想用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以及头脑来对付猎人氏族,对付噬血鬼,你别做梦了。”
吕晓鹤微笑着,看着发怒的凌一蕊,凌一蕊骂的越狠,他笑得越开心。最后,凌一蕊败下阵来,苦笑了一声,
“吕晓鹤,你,有脑子吗?”
吕晓鹤将她紧紧地拥入了怀中,任由凌一蕊挣扎,就是不放开,直至凌一蕊安静下来。
“小蕊,为你,我不会走。”
“笨蛋,傻瓜!”
“小蕊,认定了,就放不开了!”
认定了,就放不开了。凌一蕊安静的如一只熟睡的猫,连呼吸都静了。
远处,那双眼睛里噙了泪水,却硬是咽了回去。木潇转身离去,认定了,就放不开了。认定了,就放不开了。
路,远了,人,模糊了。
我们,就这么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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