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装简单,步履蹒跚。走走停停,寻寻觅觅,总想要追求什么。俗世种种,如云烟飞散,如山岚氤氲,跌宕其中,跨越千百年的叹息,依旧如影随形。希望能有一缕阳光,透过阴霾直入心底,把所有寒冷和失落扫净。当周游了世界后,却发现不是没有阳光,而是你的心是密室,不仅没有出入的门,甚至连允许阳光渗入的小窗都不曾有。
你似乎总是有崇高如珠峰的理想,与其对应的却是踯躅的步伐;你似乎总能设计精确如德国钟表的计划,与其对应的却是踟蹰的心意;你似乎总能洞悉混沌如黄河浊水的世事,与其对应的却是彳亍激情。少年时代的错误延宕至今,亦如涓涓细流汇成腾腾奔浪。你的小小的心,容得下天下,却容不下那些许曾经的过错。
你陷在自己构建的牢笼里,挣扎咆哮。你微笑着看着世界,希望自己能够得到怜悯。当朋友们来到你身边,又渴望绝对安静,宁愿躲在角落里,在黑暗中舔舐伤口。矛盾的心理水火不容,又在你的心里纠缠。一时间你变成祥林嫂,一时间你变成黄继光;更多时候你觉得自己是虫豸,还想自己往自己身上吐口水。可惜你尚无资格成为丐帮中人,不然或可成为个中豪杰。流浪的梦想在身上发芽,却从来没有成长的水分和阳光。
冷雨砸在身上的感觉告诉你,你还活着;那时候你忽然想要唱歌——有时候你会觉得自己唱得还不错——你是创作型歌手呵,从你喉间涌出原始的嘈杂,曲曲折折如山林里根系交杂、石草搭配的小路;呜呜哇哇似天空上鸟雀争斗、云来雾散般随意。空洞的眼睛架在空虚的头颅上,疲惫的身躯架在飞驰的机车上,呼啸而来,呼啸而去。冷雨,好冷。你的嘴角因为歌声而抽动,也许是笑,也许是哭。原野里冲进了一匹野狼,它的眼睛和嘴角有同样的品味。呜呜叫声,夜空里只有它自己听清。
好冷清,一座美丽的空城。
好美丽,一座冷清的枯城。
你想住多久?我问。
世界在你不知道的地方运转。你说。
只有神知道的世界。我说。
(责任编辑:华怀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