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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境以南,太阳以西

2014-05-15   作者:本站原创   来源:   点击:  

心尖勒上纤夫拉船的缰绳,越是看从前写下的糟粕越是想背叛现实。回望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眼下倒是很想深入井底向上看看一刻都不停下舞步伴随西伯利亚臆想症的红男绿女。

不过是想问“国境以南,太阳以西。”究竟有什么?

在一个出身决定命运、一个讲究格调和品牌注重视觉化的刺激新鲜的消费时代,人的命运终究不过是一套程序和指令的集合,人是被迫抛到世间无从选择的。一部名叫《楚门的世界》的电影,质问人们生活是否终归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周围的人不断扮演着各种角色。常听人说人生如戏,现实尽管缺乏电影里反复来回的配角,但是偶尔在梦魇中出现的记忆却时刻都在提醒:那些珍贵的人生配角终究还是从你的世界边缘悄然无声地跌落,如同四月一夜春雨后轻轻摇落的樱花无处寻觅。一旦失却了循着记忆的脉络寻找源头的热情,生命之井的泉水就在烈日的曝晒下蒸发殆尽。

人们往往将不能理解的现象解释为迷信,将患得患失的人生解释为宿命。西伯利亚臆想症一词源于村上春树的《国境以南,太阳以西》,“国境以南”让人不禁生发美妙惬意的幻想而它不过是墨西哥一首流传的歌曲名字。昼夜不停耕作的西伯利亚农夫抛下锄犁,追寻“太阳以西”瑰丽的落日,夸父逐日一样不停地奔跑,直到一头栽地再也起不来,书名就诊断出了西伯利亚臆想症的病因。

生活在秩序和范围以内的人们,茫然追逐,像极了患得患失的西伯利亚农夫。

然而他们终究没有跳出迷信和宿命的怪圈,在现实的不公正面前他们承认了自己的卑微和懦弱,把梦封存在了国境以南,毫无方向感日夜不停地奔向了虚幻的“太阳以西”,而那里其实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场幻梦,有的只是一场徒劳的赛跑。

活着就是为了活着本身而存在,不管以什么样的形式。余华的一本《活着》道出了生活的无奈和命运的悲凉。猪狗一样的活着也可以称得上是活着么?纵欲放荡的活着也可以称得上是活着么?背负罪恶的活着也可以称得上是活着么?《奇鸟行状录》里的冈田亨足够称得上是泛泛的平庸之辈,辞去了律师事务所的工作赋闲在家,终日无所事事,但是面对妻子的出轨、人生轨迹的逆转,他深入黑暗的井底,并在那里找到了突破厄运的出口。

称的上是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里如鱼得水的社会指导层人士绵谷升,压根不会把冈田亨此等角色放在眼里,在他看来,那不过是懦弱无能地和猪狗一样活着而已。而真正的重点在于冈田亨并没有被现实蒙蔽丧失判断是非的能力,当他回想侵华战争中间宫中尉那一幕关于同伴在眼前被生生活剥的血腥场面,黑暗中下井的绳索不知何时消失,他就悟透了铺天盖地的黑暗即便扼住呼吸的喉咙,却扼住不了反叛的心灵。

或许太多的人习惯了生活在体制和规则的怪圈以内,对于世间诸多的邪恶和不公正熟视无睹。然而不论你我,谁都不是每日在重复编译相同代码的程序指令员。当自身的存在遭遇不速之客的袭击,回顾苍凉的过去,谁不会突然想到逃离过去背叛现实,只可惜我们大多数人最后都选择了对现实世界缴械投降。

历史和回忆永远都是无数个现在衔接而成的链条,和英雄创造历史相反,小人物并不是单薄和无力的存在,英雄只能是浩瀚星空里璀璨的几颗星星,小人物却用自己的脊梁向上托起了支撑天际的柱台。亘古至今伟大的思想虽然大多出于豪门贵胄,然而无一不是践踏在小人物的脊骨上,剥削和阶级斗争从未间断。可贵的在于小人物尽管势单力薄,却色厉内荏,像《1Q84》里的青豆、天吾,《奇鸟行状录》里的冈田亨敢于和绵谷升此类人叫板、不屈服于内心的怯懦。生活在此处又不在此处的我们,可曾有这样的勇气?

“同学少年都不贱,五陵裘马自轻肥。”生活在千年之前的杜工部两句简短的诗句就揭露了商品社会下我们奔波劳碌的真相,“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并非一句轻声的感叹句。纵然最终消失于人海的岛本在太阳以西说:“世间的事有能挽回的和不能挽回的,时间就是不能挽回的。”生活在底层的小人物也不能就此颓然丧气,而必须要深入黑暗的井底向上寻找闪烁着微光的出口,这是不可推卸的责任,更是我们之所以是我们的真正缘由。

(责任编辑:张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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