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河边。
“先生,此去路途凶险,任务艰巨,一不留神,可能有去无回!”燕太子丹道。
“承蒙公子厚爱,荆轲此去定当除去那恶秦,拯救大燕子民!”荆轲痛饮一碗酒,拔剑唱到: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先生,保重。”
马车在路上颠簸着,荆轲在车内静坐,秦舞阳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先生,我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次行动,我们有可能命丧咸阳。”荆轲厉声斥责:“此行目的必定要斩杀秦王,拯救苍生,你怎可胡言乱语,自乱阵脚!”见到荆轲怒目而视,秦舞阳顿感后背一冷、全身一抖,一声不吭。
即将进入咸阳,因舟车劳顿,荆轲一行便在一处驿站休息,择日入宫。
饭后,荆轲在周围闲逛,见一老人在田间劳作,便前去询问:“老人家,为何独自一人再田间劳作,家中儿女呢?”
“呵呵,我有三个儿子都参军去了,三年前大儿子战死了,二儿子和小儿子都在前线当着一官半职。”老人埋头说道。
“既然如此,为何要让剩下的儿子全去参军?”荆轲不解。
“这还是多亏了商君的新法,奖励军功,只要杀敌,便有功劳,奖励官职、土地,而且还免除徭役,而且三个儿媳,恪守妇道,生活富足,两个儿子还年轻。年轻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老人依然埋头答道。
荆轲不禁有些激动:“用毁灭一个个家庭的代价来为自己建功立业,为暴秦卖命,进行罪恶、不义的战争,这就是你内心所想?”
“什么”老人猛一抬头,反讥道“不义战争?战争从来就没有正义而言。周初号称八百诸侯,现在还剩几个?把那些失败的国家的领土占领、宗庙毁灭,这就是正义?壮士,想必你也是读书人,这点都想不明白?”
“你!”荆轲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反驳。
“还有,当今天下七国,当属秦国国势最强,其余六国,齐楚燕偏安一方,只顾各自利益,韩赵魏三国国势衰弱,国内勾心斗角、君臣猜忌、不思进取,任我国讨伐。在这自平王东迁,天下便纷争不断,四百余年不知有多少人死于这无休止的战争之下,这也是你说的正义战争?读书人,想必你也很清楚,黄帝打败蚩尤,四方归依;尧舜禹一统天下,人民富足;商汤灭夏桀,换的六百年和平;武王伐纣又是四百年平安。在先人的时代,只要有一个强有力的中央,天下便相安无事,以几年的征伐换取几百年的和平,这不是和圣人们一样么?”老人平静地说道。
“你这是强词夺理,你难道忘记那些无辜的将士么,秦赵长平一战,坑杀降敌40余万,这也是你所谓圣贤之道?”荆轲内心激动,话语断断续续的嘣了出来。
“壮士,坑杀赵军的武安君白起不是已经死了么,这是他的报应。”老人淡淡的道。
“一派胡言,这就是推卸责任!”荆轲努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失态。
“壮士,天色已晚,送你一句话,统一带来和平。”老人说过后便走了。
苍凉的天空下,只留下荆轲一人站着,双手不断的抖着。
“统一带来和平?”荆轲嘴里不断的重复着。
几日后,咸阳传来荆轲刺杀失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