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与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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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歌

2012-03-19   作者:本站原创   来源:   点击:  

这是一个发生在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故事。作者用近30万的篇幅,通过叙写一个典型的上海弄堂里的女孩王琦瑶的四十年的风雨历程来向我们展现浓缩了的上海四十年的岁月变迁。在她细腻而绚烂的笔下她仿佛把我们带回一段尘封已久的历史洪流里。与其说她是在写一个女人的命运不如说她是在写一个城市的故事,而王琦瑶只不过是这个城市的代言人。

性格决定命运,时代造就人生。在那个充满大变动的时代,人往往是被无可奈何地卷入其中。作者不仅仅是想表达对当时社会的控诉和批判,更重要的是她告诉了我们身处其中的个人的微不足道与无可奈何。弄堂的确可以称得上是旧上海的精华,或者说是弄堂孕育了旧上海。上海屋檐下的日子都有着仔细与用心的面貌,我想也许正是因为这份专心人们将注意力集中在最琐碎的细节上,人们才能将日子过到底,这些日子的背后隐含的是一份坚韧。有人说这是一颗“上海心”,即便千年过去亦是不变。那条茂名路好像也是铁打的岁月,那两侧的悬铃木,那街道上的法式建筑,虽然饱经沧桑,却未失去其本心。那街角的剧院残存着曲尽人散的悲戚,那灯红酒绿的热闹后也滞留下些梦影花魂的,这可真谓是“上海心”。在这典型的弄堂文化下生成这种内在情态和外在世态双修都达到炉火纯青地步的人生——像王琦瑶这样的人生自然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繁华寥落时,浮光掠影,最终只留下寂寞分明。也许当王琦瑶半推半就当选上海小姐时就注定了这个悲剧的必然性。这时的她犹如一张白纸等待着浓墨重彩的渲染……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王琦瑶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男人——李主任。这样的结合似乎包含着一层交易的性质,但王琦瑶的虚荣最终使她安然接受了这样的生活,并换来了象征着李主任与她“夫妻恩义”的雕花木盒。殊不知竟是这雕花木盒最终葬送了她的性命……

正确的时间却遇到错误的人。康明逊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王琦瑶人生的一大劫。正是在这个男人身上让王琦瑶的悲剧吟唱到最高潮。王琦瑶的爱情一开始就像是受到了诅咒似的,她又一次倾尽所有,但康明逊的薄情与懦弱却是这段爱情最大的讽刺。最终只有她独自一人承担这份罪责——成为了一个未婚妈妈,但王琦瑶身上独具的强大的女性意识让她坚强地活了下来。这也让我们知道在男人不能倚靠的时候女性身上也会迸发出强大的能量。

错误的时间遇到了正确的人。这是王琦瑶的悲剧也是程先生的悲剧。一开始程先生和王琦瑶就是很相配的一对。如果王琦瑶没有去片场,如果她没有成为三小姐,如果她没有接触到上流社会的繁华,或许她会和程先生过着其乐融融的幸福生活。可是命运多舛的他们生生地晚了二十年。程先生之死对王琦瑶来说无疑是另一个重大的打击,再一次经受过撕心裂肺的痛后,她的心彻底地死了……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这是王琦瑶人生中的最后一场爱恋,却似乎是心死之人的回光返照。这段畸形之恋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什么好下场,但王琦瑶对爱情的憧憬还是把她推入了这场与老克腊的孽缘。有时候我在想这些爱情的悲剧究竟是谁的错呢?

回望王琦瑶的一生,一段段刻骨铭心的爱恋都以惨淡收尾,而且一次比一次惨烈。她和李主任在一起的时候失去的是她的贞洁,她和康明逊在一起的时候失去的是她的名誉,她和老克腊在一起的时候失去的是她的财富。总之,她为男人搭上了她全部的爱,甚至是她的性命,却没有哪一个男人能给她一次完完整整的爱情,给她一份真真实实的婚姻。她就像是不小心黏在蜘蛛网上的蝴蝶,拼命地想要逃脱被吞噬的命运,却怎么挣扎都是徒劳,这一切就像是个度不过的劫。

不难发现,作者想通过这篇小说告诉我们很多现实的问题,也带给我们很多现实的思考。首先就是选择。人生处处都充满选择。有人说虽然人心我们不能看的分明,有时候却一定要做决定。如果你是王琦瑶,面对面子的人生和芯子的人生,你会做何选择?在世俗功利的追求和生死契阔的情义面前,你究竟会选择什么?有时候一步错,步步错。一路走来最终只能哀叹一声奈何。因此在面对抉择的时候我们一定要慎之又慎。

其次是女性意识。这很引人深思。在男人无法承担责任的时候,在女性经受艰难坎坷的时候,女性更应该把自身生生不息的生命力与坚强隐忍的自主能力释放出来,这也是女性顽强的生命本能。在世人看来外表柔弱的女性群体更应该拥有一颗坚强的心。

最后我看到的是一个人的成长。王琦瑶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到一个深谙世事的妇人。这其中实在是经历了太多太多,也透露着作者对世界意义的苦苦追寻。生在时代分水岭的她,受着利欲浮华的熏染、阴暗现实的捆绑的她也曾坠入功名利禄的漩涡而不能自拔,但经过时间的锤炼,她已超脱过去的王琦瑶,成为一个看透一切的王琦瑶。这是苦难赋予她的财富,也是一个人成长所需付出的代价。但我认为如果说王琦瑶是悲剧的代名词,那么这四十年的光阴也赐予她一件宝贵的东西就是成长。三重时代的变迁,对她来说这是唯一的幸事,因为有太多的人至死也不能看透这个纷乱聒噪的世间……

(责任编辑:李雪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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