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停止,就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一样,我总是难以言说内心的感触,只是在风起的日子想起你凌乱的发丝,在极度疲惫中轻舞;在雨落的季节里,会感到你那粗糙的大手,在风雨里劳作。忙忙碌碌的身影,在田间、在地摊、在菜市场,一点点、一片片,穿插了,交织了,成了我记忆里永远放映不完的电影胶带。
生日礼物
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感觉有强烈的阳光射中脸颊,用手一档,看看表盘,已是上午九点啦,哇!这可是个让我睡了懒觉的周末啊,没想到母亲会放纵我到这种地步(母亲向来不让我睡懒觉的),我蹦跳着起床,洗漱完毕,到厨房去找吃的,却发现锅里只有一碗早已冷得干了皮的酸粥,虽然它被几个小盆里里外外包了好几层,仍然不能摆脱它现在那一点热度都没有的糗样,我感觉自己像是浇了一身的凉水,整个人木在哪里,满脸的无奈。泡了热水的酸粥仍是“顽固不化”,还是被成块成块地放到我嘴里,吃着粘而无温度的粥,我竟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母亲亲生的,这让人想着都想笑的问题,一边想,一边觉得委屈不断加深,“小宇,小宇……不!……不好了!你妈不好了!……”邻居小李气喘吁吁的惊叫差点把我吓出魂儿来,“你妈一大早摸黑去集市,赶山路时不小心掉到山沟里了……”……
当我赶到医院时,刚推开门,屋子里病榻上的人都在唱生日歌,一眼认出母亲的我,有些不知所措,径直走到母亲身旁,母亲满脸笑容:“宇儿呀,今儿是你的生日,大家都在祝你生日快乐呢!”我这才如梦初醒……
后来,我才知道,母亲那天是到集市上给我买我心仪已久的围巾才出的意外,医院的生日歌也是她组织的,而那碗冷冷的酸粥是她为自己准备的,我的早餐是集市上的羊汤……
酸粥承载了我关于感动的真正的体验,在那里,我尝出了母亲的味道。
一颗心融化着酸甜苦辣,一双手没日没夜地忙活着家。母亲,用自己的忙碌换来我们的清闲,用自己的细腻,弥补我们粗陋的心。不曾想起母亲清闲时该是一种怎样的姿态,但那一定是这世间上最令人欣慰的一种向往,是的,我期盼着,母亲不再躬着身子,干着重体力活;不再为了赶活,吃那硬梆梆、冷冰冰的酸粥,不再因为我的幼稚和懒散,操碎心白了头,我盼望着有一天,母亲可以闲适地坐在阳光下,织着她喜欢的红牡丹,那满脸的笑容,如那和煦的春风,拂到我的心里,安然,柔美,和谐……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与母亲聚少离多,怀想同母亲在一起的日子,不管是甜还是苦,总归是美的。我的那些想往啊,不要再只是想往,我的那些无知啊,不要再是无知了。岁月,你可否为母亲多停留一些,不要让她那么快老去,你可知道,远方的女儿还没好好为她尽孝心呢,没能为她正式唱一支生日歌呢……
母爱不是你完美想象中没有伤害的关怀;母爱不是你叛逆思维里没有人情味的刻板。母爱,就是冬日里那醉人的腊枣的味;母爱,就是夏日里那涩涩的青杏儿的香。它纠正了你、包容了你、养育了你。它,是我在彼方永远思恋的对象。
母亲,诚挚地道一声:爱你,想你!
(责任编辑:杨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