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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第329讲:《小雅·沔(音免)水》(2019.08.04)(四)

2020-08-05   作者:   来源:   点击:  

《诗经》三二九:《小雅·沔(音免)水》(2019.08.04(四)

【说明】宗来自学,此文自成,群主邀请,故发群中。今学诗经,回归正统;依据毛传,参照五经。不事创新,但求中正;不抑不扬,不作赏评。诗以言志,习必躬行;学而习之,修齐治平。扣扣微信,三百二十;时久字多,需静需恒。周二论语,周日诗经。

五、第二章讲解:

原文:“沔彼流水,其流汤汤(音伤)。鴥彼飞隼,载飞载扬。念彼不迹,载起载行(音航)。心之忧矣,不可弭(音米)忘。”《毛传》注:“‘沔彼流水,其流汤汤’,言放纵无所入也。‘鴥彼飞隼,载飞载扬’,言无所定止也。不迹,不循道也。弭,止也。”

【1】“沔彼流水,其流汤汤”,其首句与第一章相同,次句不同。因此句不同,而首句之义亦因而不同。有何不同,须从“其流汤汤”求之。“汤(音蹚)”之本义为沸水,以其翻滚沸腾而用以状崩腾之流水,是故,《毛传》解此句曰:“言放纵无所入也。”

“放纵”从翻滚沸腾而来,喻诸侯奢侈放荡而无礼;“无所入”从虽沸腾而不流淌而来,喻诸侯无心朝见王者。由此而推言“沔彼流水”,则其意谓其水虽流而各自设置障碍,惟欲使水盈满于境内,或惟求“中饱私囊而奢侈享乐”而已。

“鴥彼飞隼,载飞载扬”,前句与首章第二句相同,但其意谓彼鹰隼纵然飞身在外,亦急于归巢,喻诸侯虽不得不朝见王者,而其心却始终但有自我及其邦国,而无心于王者。后句谓鹰隼虽飞翔而急于向上,喻诸侯无视王者,不爱其民,而相互侵伐,以拓土阔疆也。

“鴥”谓疾速而飞以归其巢,“彼”谓以人观物,“飞”谓鸟之行动,“隼”是以鸟喻诸侯。“载”者,“则”也,“如”也,“或”也;如物在车上,不得自主,惟有随车而动。“飞”兼含纵横之动,上下为纵,前后左右为横;“扬”独言横向之延伸、纵向之上扬。“载飞”以喻诸侯之妄动,“载扬”以喻诸侯之野心与侵伐。

由此而言,貌似责诸侯,然而,诸侯闻之,当自反省,王者闻之,若不反思自省,而只顾责罚诸侯,则此诗作者、《诗经》编者、孔子解读之义,尽成徒然。王者不修其德,不亲其亲,不贤其贤,欲平治天下而无礼无义,则其乱难息。

【2】“念彼不迹,载起载行。”“念”者,此诗作者之所念虑也;“彼”者,以己观人也;“不迹”者,不遵循道义而至于行路,故而足迹杂乱不正也。王者以道义教化天下,天下亦难免有不遵道义者;王者不以道义教化天下,欲诸侯遵道义则尤为艰难。

王者以一己之意,或群体之意,或一时之意,制定为准则,以此教人育民,固然亦欲国泰民安、平治天下,然而,其意或为好意而未必是善意,其意或欲利国利民而或使国民知利而不知义,则可谓或得一时之利而祸患已伏藏于其中矣。

“周宣王”固然勤政爱民,可嘉可赞,是故,有《鸿雁》《庭燎》以“美”之。然而,仅仅如此,必不足以致国泰民安、天下太平。惟有政教无不出于善性、遵循道义,而非“孳孳为利”,亦非以意定则,然后可谓之“舜之徒”,而趋于“尧舜之治”。

学道、行道、得道,必“毋意、毋必、毋固、无我”方可,而“毋意”为首。“以意定则”,或有近于道者,然而,不知不觉而违道者难免;以此“教人”,或能以灌输、宣讲、强制而有“育人”、“塑人”之效,却必不能“化人”;以此“未能自正”者“正人”,尤难。

诸侯之贤者,能“念彼不迹”;身居王位者,岂能不“念彼不迹”?“周宣王”不遵循道义以行教行政,则必有所不周,难免于诸侯不迹、庶民不知义;或许一时以法严惩而奏效,终究“治标不治本”,故而有“载起载行”之状况。

“载起载行”者,犹言“不迹”之事“时起时行、此起彼伏、接连不断”。既有“起”,则有“未起”之时,虽其时“未起”,而只如根未萌、种未芽而已;“不迹”之根之种不除,虽除其萌芽,亦必复发不断。“不迹之行”,如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彼此侵伐。

有道而遵之,其迹必少不正者。迹者,行路之足迹也,行事之事迹也。若不以道义行教化,则人心难正;人心未正,王者自身所行之迹尚且难正,岂能使诸侯、士大夫、庶民之足迹、事迹免于不正不妄哉?是故又有《沔水》以“规”王者,有《鹤鸣》以“诲”王者。

【3】“心之忧矣,不可弭忘。”“心之忧矣”,是诸侯之贤者为之而忧,是为天下而忧,为王者而忧,为诸侯而忧。然而,“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身居王位者是“知我者”?抑或是“不知我者”?

若身居王位者,是“不知我者”,则难免继之以“刺”王者;“刺”而麻木或反感,则身居王位者非惟不能“使天下归往”,且难免“土崩瓦解”而“亡”。土虽微,而土地为立足立身之地;失去民心谓之土崩。瓦覆于屋,如王者之臣;其臣不贤而乱谓之瓦解。

贤者之所忧,非忧其自身也,非惟忧其国其君也。然则其所忧者,何也?既忧其国,且忧天下也。身居臣位,忧其国其君,则惟有“以道事君”,而不可阿谀逢迎;虽曰“以道事君,不可则止”,然而,既因“不可”而“止”矣,其忧却不“止”。

何以其“忧”不“止”?贤者去则小人来,小人来则国衰亡,而后继之以改朝换代而有新兴之国;贤者必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之道理,是以其忧不止也。再者,天下无道则谓之“亡天下”,“道义”、“仁义”、“礼义”、“正义”不存,则“人”亡矣。

天地生人而有“天地人三才”,“人亡”则“三才”不存矣。或问:“人虽亡,天地尚在,何以谓之三才不存?”盘古开天辟地者,“人”始知上有天而下有地,由此而“人”别于禽兽;有“人”而后分别“天地”,若无“人”则何谓天地?谁谓之“天地”?

贤者之忧,“不可弭忘”,谓不可止、不可忘也。弭者,弓两端挂弦之处,谓弓至此而止,引申为停止。王者之政教不遵循道义,而刚愎自用,或将误己误人、误国误民,贤者见之,忠诚使其为君而忧,为民而忧,为国而忧,无法停止,故“不可弭”。

贤者之忧,发乎良心良知,发挥本心本性,恻隐之心既充实而成仁矣,岂能见可忧而忘忧?身有仁心,心由善性,如流水有泉,泉水有源,有源之水则不断,由善性而生之忧岂能忘怀?然则,何以救之?孟子曰:“嫂溺援之以手,天下溺援之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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