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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群讲座稿254讲:《诗经·小雅·四牡》(三)(2017.12.10)
发布日期:2020-08-04   点击:

第二五讲:QQ群讲座稿:《诗经·小雅·四牡》(三)(2017.12.10)

【欲学圣贤君子道,躬行孝悌敬读经。温柔敦厚诗言志,正解在于毛诗中。回归道统非易事,千年众说起纷争。近百余年反传统,今须本正且源清。宗来本是自己学,来到各群因邀请。今有群数二六二,每周今晚学诗经。群里不聊亦不辩,垂询请给我留言。来者不迎去不送,是否愿学凭自愿。文稿均在空间里,任凭转帖任浏览。】

四、《四牡》第二章讲解:

第二章全文曰:“四牡騑騑(音非),嘽嘽(音贪)骆马。岂不怀归,王事靡盬(音米古),不遑(音黄)启处(音楚)。”其意谓:“四牡行行不停歇,骆马劳累而喘息。使臣岂不思归家,王事众多须办理,无暇安坐而闲居。”

第一章之“四牡騑騑”,是从骏马之健壮善行而言,喻众臣之贤能而勤劳,故其“騑騑”是“健行不止”之义,自身不止也;此章之“四牡騑騑”,是从骏马之远行劳累而言,喻众臣之勤劳而艰苦,故其“騑騑”是“奔波不止”之义,欲止而不得止也。

“嘽嘽骆马”,《毛诗诂训传》(毛传)注:“啴啴,喘息之貌。马劳则喘息。白马黑鬛(音列)曰骆。”据此作解,则谓但见黑鬃白马因长途奔波劳累而喘息,人见之岂能不怜惜其马?君王须“仁民爱物”,岂能不体恤、慰劳其众臣?

《说文解字》曰:“嘽,喘息也。一曰喜也。从口,单(音丹)声。”此处之“嘽嘽骆马”,从其马而言,则取其“喘息”之义;若从其众臣而言,则取其“喜悦”之义。其马劳累而喘息,众臣岂能不劳累?然而,众臣之“喜悦”,可见其忠贞也。

《毛传》以“白马黑鬛”解“骆”字之义,固然是指“马”,而非“骆驼”,然而,既以“骆”为名,则此类之“马”,亦当有如“骆驼”之处。骆驼,不惧风沙,耐饥耐渴,擅于载重,可以长途跋涉。然而,“骆马”纵然如“骆驼”,乘马之人何其劳苦?

第一章之“岂不怀归”,侧重于君王之体恤其臣,知其臣思家欲归之情。此章之“岂不怀归”侧重于其臣之真情,谓众臣为王事奔波在外而切实思亲欲归,却终究不得而归也。然而,众臣虽如此劳苦,却终究无怨无尤,君王不能不知其劳苦,不能无动于衷。

第一章之“王事靡盬”,侧重于君王所思。此章之“王事靡盬”,则侧重于众臣所知。王者“日理万机”,关涉天下苍生,“王事”岂能不众多?纵然“居安”尚须“思危”,何况当此天下未安之时,岂能有丝毫懈怠之心?岂能有丝毫安逸之意?

“不遑启处”,《毛传》注:“遑,暇。启,跪。处,居也。臣受命,舍(音设)币于祢(音迷)乃行。”据此,“不遑”谓“无暇”也,“启”谓“跪坐安歇”也,“处”谓“闲居于家”也。为臣者,既受君王之命,则须随即而行,不容缓慢也。

所谓“舍币于祢”,何义也?“舍”谓“放置”也,“币”谓“丝帛”也,“祢”谓“奉祀先父之宗庙”也。据此,为臣者,一旦接受君王之使命而出行,则归家奉献丝帛与先父之庙堂之上,随即启程矣。启程如此,路途之中亦不敢迟缓也。

五、《四牡》第三、四章讲解:

第三章全文曰:“翩翩(音偏)者鵻(音追),载(音在)飞载下,集于苞栩(音许)。王事靡盬(音米古),不遑(音黄)将父(音江复)。”其意谓:“翩翩而飞夫不(音肤部)鸟,时而飞翔时而下,然后止息苞栩树。王事未曾完毕时,无暇奉养家中父。”

第四章全文曰:“翩翩(音偏)者鵻(音追),载(音在)飞载止,集于苞杞(音起)。王事靡盬(音米古),不遑(音黄)将(音江)母。”其意谓:“翩翩而飞夫不(音肤部)鸟,时而飞翔时而止,然后止息苞杞树。王事未曾完毕时,无暇奉养家中母。”

第三四两章,君王勉励、安慰使臣之辞也。“翩翩者鵻”,《毛传》注:“鵻,夫不也。”“翩翩”者,鸟雀轻盈飞动之貌也。“夫不”为鸟名,又称“鳺鸠”或“浮鸠”,诚实而谨慎,人皆爱之。此“夫不”,是君王喻其使臣;“翩翩”,是君王愿使臣莫过于劳苦。

“载飞载下”、“载飞载止”,涵有二义。一者,谓当飞则飞,当下则下,当止则止。此言君王告其使臣须有劳有逸。再者,谓先飞而后下,先飞而后止。此言君王告其使臣有劳而后能有逸。“飞”,“劳”也;“下”与“止”,“逸”也;“载”,“则”也。

“集于苞栩”与“集于苞杞”之“集”,本义为“众鸟停息于树木之上”,由此而引申出“停息”之义;前者谓使臣途中之停息,后者谓使臣归来之停息。“苞”为茂盛之义。“栩”谓灌木丛,喻途中停歇处;“杞”谓枸杞,喻使臣之家。

此两章之“王事靡盬”,谓王事固然本无终了之时,然而,却不能令众臣有劳而永不得安逸。“不遑将父”与“不遑将母”,《毛传》注:“将,养也。”此言众臣为王事而勤劳之时,无暇奉养其父母,不得已也;然而,君王须知众臣之孝心且须使众臣能尽其孝心。

六、《四牡》第五章讲解:

第五章全文曰:“驾彼四骆,载(音在)骤(因昼)駸駸(音侵)。岂不怀归,是用作歌,将(音江)母来谂(音审)。”其意谓:“驾驭四匹之骆马,驱驰奔跑于路途。使臣岂能不思归,因此而作此诗歌,念而奉养家中母。”

由“四牡”而至于“四骆”,何义也?盖“四牡”言其健壮,“四骆”言其耐劳。“四”可谓“四匹”,亦涵“奔走四方”之义。马有不同,使臣亦有不同,出使之事亦有不同。使臣驾驭其牡马或骆马,奔走四方而行君王之使命也。

“载骤駸駸”,《毛传》注:“骎骎,骤貌。”由“骎”字与“侵”字同音而言,“侵”有“进入非我所属之地”之义,故“骎骎”有“不断疾速前行到外地外邦”之义。何以如此急迫而行也?一者,王事不可怠慢;再者,使臣思归心切。速成其事,则公义私情兼顾矣。

君王深知使臣不能不奉命出使,亦深知使臣自出使之时便心中惦念奉养父母之事,故曰“岂不怀归”。君王既知使臣此情,故作此歌,以体恤、慰劳、劝勉使臣,此是“是用作歌”之义。“是”,“此”也;“用”,“因”也;“是用”,“因此”也。

“将母来谂”,《毛传》注:“谂,念也。父兼尊亲之道,母至亲而尊不至。”从使臣之情而言,此句谓使臣之心,牵念于奉养父母,因此而欲完成君王之使命而及早归来,心有此念而或形于言辞,故先言“将母”,次及“归来”,终言使臣之“念”。

“念”,所思存于心而未形于言辞者也;“谂”,所思既存于心,且形之于言辞者也。从君王体恤慰劳使臣而言,使臣有此情而未形于言辞,君王知之,则代使臣而形于言辞也,是故,此诗亦即君王为此而作,代使臣而言也。

《毛传》言“父兼尊亲之道,母至亲而尊不至”,是解此句但言“母”而未言“父”也。《孝经》曰:“资于事父以事母,而爱同。”子之于父母,皆有敬有爱,有尊有亲,然而,于父则尊敬而兼及亲爱,于母则亲爱而兼及尊敬。

然则此句何以但言其母而未及其父也?尊敬者如天,亲爱者如地;尊敬出于礼,亲爱出于情。譬如天地之尊卑,天尊而可敬仰,地卑而可亲近、立足。再者,于父母之中,“男主外”而“女主内”,言“母”则犹如言“家”,与使臣思归其家之义一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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