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飘渺,就像是风中的灰尘,走走停停,永远不知道自己到底将落到何处。可灰尘又比我们高明一些,因为他们拥有无穷的生命,从巨石到石块,再到沙粒,到细沙,然后到了灰尘。即使这样,他们还没有消亡。永恒的存在,只不过以别样的方式存在。
有的人说:人,其实也是这样啊。所谓生,所谓死,也不过就是两种有点区别的生存方式罢了。就像从一个房间进到另一个房间,就像是醒着与睡着了,就像是走在阳光的霓裳中和埋首在阴霾的怀抱里。
不得不佩服人类的智慧,即使不信宗教,同样可以为人生设计出哲学化的枝枝叶叶。人们就在这枝枝叶叶中寻找着自己的支点,小心谨慎或者大大咧咧跋涉着一天又一天的时光。看着春过去了夏,夏熬出了冬,身上暧昧的风,也衍生着和缓、粗暴、冷静、凛冽诸多脾气。还有就是水,都说这是生命存在的必要条件。它也在变化中,积攒着人类以及万千生命的期盼或者平淡,结冰、解冻,升华、液化。内心孱弱的,往往是要感时伤怀的,倚着窗台,盯着游走的人群,不明就里眼泪就盈满了眼眶。仿佛是勾起无数心中事,都被着水的升升降降、起起落落凝聚。于是那天穹中的云,河堤边的露,还有空中氤氲的若有若无的雾气,都涌到眼睑,要决绝冒出来时,却只有那么几滴。几滴是几滴,可就是这几滴,仿佛是有千斤重,隐隐约约把个健健康康的好人儿也弄得病恹恹呢。在这个时候,你就总得再找些什么理由,收拾收拾心情。可收拾了心情给谁看呢,又成了无人了解的问题。
大自然是孕育生命的场所,多少年来不计其数的生命从这里出生、繁衍,进而灭绝,然后又有新的物种诞生,开始新一轮走向灭绝的快车道。曾经称霸地球的恐龙成为了人类的玩物,曾经希冀万岁的皇帝也不过作古。可怜物种都难以长存,人类这小小生命还敢妄谈千年万年。庄周是有先见之明的,妻死鼓盆,曳尾泥中多么的逍遥自在。所谓的竹林七贤是学不来的,满脑子的仁义道德,只不过是吃葡萄说葡萄酸罢了。装疯卖傻,没事还嗑药。看似不拘泥于世俗,可偏偏连最基本的世俗都守得严严实实。
总是有太多的忧愁,有太多的烦恼。那是东去之水流不尽,万千发丝数不完的。他们来自心底最深处,有时候会在你旁边的书上,有时候会在你回家的路上,有时候会在你的眼睛里。空洞的岁月被所谓的忙碌填满,焦躁的阳光烤着日子,蒸熟的时间分分秒秒都散发着热量。再简单的问题刹那间也成了最难的问题,幸福似乎是触手可及,其实还远在千里。人们通常是用这样的海市蜃楼画饼充饥的,眼见着也许是真的,后来为了说服自己发明了诸如眼见为实之类的成语。打发着无聊的人生与泛着腐烂气息的身体,就当是一场游戏吧。
说到游戏,心里不由生发出些许喜意。记得文明的开始的原因有的人说就是游戏,还有心理学上也把游戏作为一种很精髓的观测方法。再细想,人类在很多方面都与这游戏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看来人生,本来就是场游戏。只不过,我们很可能是被玩的对象。不是有人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吗?既然连人类最引以为傲的思考都变得那么一文不值,还有什么可以让我们打起精神呢?笛卡尔所谓“我思故我在”后面可以加上几句俏皮话“我在故我帅,我帅故我菜,我菜故我赖”。北方人好像喜欢说不赖不赖,“还不错,还可以”的意思,那么被上帝那龇牙咧嘴地笑过之后也就只有“赖”了。不过在“赖”之前总是要宣讲一番,或者称之为困兽犹斗。于是就先强调一下我的存在,然后就是很美妙的存在。可是你知道的,我那么美,可是还比不上上帝,所以就弱了,就只有“赖了”。总之我是不得已才那样的,不是我不行,是命运不给力。 “悲剧是把有价值的东西撕碎给别人看”,悲剧的美丽就是这样产生的。宁静的庄严,高贵的肃穆。
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嘿!尼采说:我爱你,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说:我不想离开,你上面说的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
(责任编辑:华怀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