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电台DJ的偏爱,所以有一段时间几乎每天都会听到那首《小情歌》。和大多数人一样,第一次听时更多的还是纠结于猜测主唱的性别。在答案揭晓后诧异地嘀咕一句:“哈?居然是男生?”的确是花了不小的工夫才说服自己完全接受这个有点超越心理承受能力的事实。
那个时候,迟钝的我还没有发觉,苏打绿的魔力。
喜欢真的只是一瞬间的事。在《小情歌》的旋律第N次从收音机里传出,轻抚着我的耳膜,世界突然安静得仿佛只剩下青峰清澈柔媚的声音:“你知道,就算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我会给你怀抱,受不了,看见你背影来到,写下我度秒如年难捱的离骚;就算整个世界被寂寞绑票,我也不会奔跑,逃不了,最后谁也都苍老,写下我时间和琴声交错的城堡……”傻傻地坐在写字台前,望着窗外如水的夜色,直到最后一个音符消失,我才不自禁地感叹道:“天呐,未免也太好听了吧!”
从此对苏打绿的音乐沉迷得一发不可收拾。
那时他们在台湾乐坛才算是刚刚崭露头角的新人团体,他们的专辑也还没有在内地发行,所以只能通过网络这条唯一的途径去更多地了解他们的音乐。无论是《飞鱼》的跳跃,《背着你》的深情,还是《小宇宙》的爆发,《频率》的朗朗上口,都轻易地俘获了我的心。有时候甚至觉得,苏打绿的音乐像是渗透进骨髓的毒,让人迷恋后便无法自拔。奇怪的是,我却心甘情愿地在他们用音乐所创造的幻境中越陷越深。
苏打绿的音乐中带着明显的地下乐队的痕迹,旋律和歌词在时下一大堆口水歌中,显得格格不入。不得不承认,吴青峰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才。作为乐团的主唱,他除了拥有一副天生辨识度极高,穿透力极强的嗓音外,创作的歌曲也总是个性十足,贴着独家的“苏打绿专属”标签。时而是《相对论IV》里天马行空的少年,时而又化身为《白日出没的月球》里乖张的摇滚青年,时而又走起了《简单生活》里的清新校园民谣风。还真的是一群不太安分的音乐人呐!
但无论披着怎样色彩和质地的外衣,只要是好音乐,被市场肯定,被歌迷追捧也只是时间问题。荣誉对于苏打绿来说,尽管不是最终所追求的目的,却来得出乎意料的快和疯狂。先是2006年的秋天,苏打绿的首张同名专辑在很多“绿迷”的翘首期盼下正式引进内地,为他们打开了一片更广阔的市场;接着在2007年第18届金曲奖上,苏打绿凭借自己不俗的实力一举斩获最佳乐团奖(在2008年第19届金曲奖上,苏打绿凭借在第三张专辑《无与伦比的美丽》中的出色表现蝉联该奖项,遗憾的是,这张专辑并未在内地发行);同年11月,他们在台北小巨蛋举办了出道以来的首场售票演唱会,完成了从小众乐团到主流音乐的华丽蜕变。
如今已经不再默默无闻的苏打绿,已然成为华语乐坛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但他们似乎不愿就这样轻易地向市场妥协。继续做自己的音乐,即使不能被所有人接受;继续坚持自己的音乐理想,即使无法为他们带来更璀璨的光环。
因为被完全商业化了的苏打绿,因为被所谓的人气和销量牵着鼻子走的苏打绿,因为被主流同化而失去了原本另类个性的苏打绿,就不再是苏打绿了。
(责任编辑:蒋予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