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纸鸢记
沉沉谈及文中诸人,总觉得心中不快。悲悯吗。难过吗。感同身受吗。
张的文字永远叫人这么绝望。这样的绝望里,带着天真的快乐,带着满足和无憾,是一种病态的幸福。却是在一切虚妄懂得世间难以感到的温暖。
又忆起《十爱》。那个躺在血泊里的男子,那个不断杀死水仙花的女孩,那个快乐的跳跃木马终结生命的小女生,还有那双诅咒般如血的红鞋。是生了病吗。也许是,也许不是。他们只不过在寻找自己的容身之所和与世心结,都是关乎于爱,却是呓梦,无人能赎。
其实《誓鸟》已经是一部相当成熟的作品,甚至超越了年龄和阅历,向人心处凭空拔节了许多。
我是呓人,卖梦为生。张如是说。
她的文字里,有种与苦痛相依为命的安全感,这是她的劫,却也是我的难。
《水仙已成鲤鱼去》中的恋父情节,与这里的恋母情节,都像是她文中流光异彩的贝壳,诉说不与人知的苦难与心结。
请相信,这世一切的果皆有因缘,有某些声音,也必会沿着我父恩赐的视线,使人听到,使人懂得。
所罗门王在“传道书” 里写:“虚空的虚空,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日光之下所作的一切事,都是虚空,都是捕风。”
—— 又及 ——
忆及小七在《被窝是青春的坟墓》里讲过的一句话:我已经不再关心心情之外的一切。我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画家,重复的描绘同一处狭隘的风景。风景消失了我也就该死了。
是不是每个人都在画地为牢,做一只孤雁,丧失天空。
远处的人潮都成虚影,周遭的车鸣突然忌声,四季颠倒。樱花和着一下十年的大雪在幻雪城寂寂散落,西方天际的云霞燎原成冲天的光火,落日熔金入邪疯狂,我站在荒原的尽头,目光穿越一整个世纪赶往你的未来,风景还在吗 。所有的虚无化为永恒。
我停留在谁的画里。
—— 终 ——
孩子们问她:“你要什么,西比尔?”
她回答说:“我要死。”
———TS艾略特《荒原》
【关于救赎】
耳畔响起辽远的声音,穿过时光穿过死亡,空灵清透,无爱无增。
“这里如此之美,我们可否停留?”
“不,这里不是我们的终点。”
安妮宝贝的残忍是一种自我惩戒性的警醒,死是生的开端而非终结。
我们只能携带着渗入骨髓的记忆,一直前往,并无退路。
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