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与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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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要忘记

2009-07-17   作者:本站原创   来源:   点击:  

这是一个关于遗忘的故事。

小贝走了。在我的生命里蒸发了,想想那都是五月的事了。五月,刚开始有大朵浮云沿微蓝天壁缓缓滑行。这一切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快乐一样稍纵即逝。我以为我会快速而且潇洒地忘掉小贝,那个有着春天般温暖的女孩。

为了要彻底忘记,我把自己泡在题海里,也许在起起浮浮中沉沦就可以忘记一些吧。可我水性不好,还是呛个半死不活地爬回岸上找氧气,然后躺在岸上接受现实灼日的暴晒,记忆的盐从我晒干的泪中慢慢晰出,它的主要成分是小贝小贝小贝。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从我的身体里剥离,在阳光下结晶,反射出令人窒息的白光。我能做的,只是像个愤青一样高唱《我的太阳》,小小地伤春悲秋,然后一个猛子扎进题海里,继续我随波逐流的生活。这种情形持续了好久。一直到我再也记不清这是小贝走后的第几天。

说来可笑。我和小贝只是陌生人。没有交谈,没有言语,亦没有相视而笑的际遇。只有一次次的擦肩而过。就像是两颗行星,即使知道同在一个星系里,却又不能彼此靠近。于是在茫茫宇宙中,孤独寂寞地沿各自的轨迹运行,周而复始,轮转无息。

小贝会在等红灯时用左脚着地,抬头45度看天。此时有大片云迅疾地飞掠而过。

小贝会逆人流而上,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如若无人。她的心应该是波澜不惊的吧。

小贝会在风起的时候张开双臂,让风盈满宽大的衣服,像黑色大鸟。她亦知道她会飞。

我也只是远远地看着,耳边响起王菲的歌……“我爱上,一道疤痕。我爱上一盏灯。我爱倾听,转动的秒针,不爱其他传闻。我爱的,比脸色还单纯,比宠物还天真。当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吻,就给我一个吻……我只爱陌生人……”

是的,我不相信熟悉的感情,不相信千篇一律的承诺,不相信殊途同归的结局。 我只爱陌生人。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仅此而已。

然而我没有打破这种寂静。我亦只是隔岸观火,,努力张望对岸那片模糊的风景。我喜欢这种感觉。我对自己守口如瓶,倘若大白于天下,会失去这种美感。这仅仅是我自己的事。

可是,小贝走了。没有预兆。如一道光,刹那间贯穿我的大脑。情节的发展只留下一个残缺的结尾。而我又该如何收场?

我别无选择,只好学会遗忘。这一段经历,宛如一道海市蜃楼,解我心灵的渴。而对于现实的生活,却于事无补。忘记,才是最好的解药。原来有记忆是件痛苦的事啊!记忆的种子在心田里扎根发芽长成了大树,就连飓风台风龙卷风都撼它不动。忘记,是一个痛苦的过程。我越想忘记,却越发记得清楚。

每天带很多书走过街道停下来等红灯,会像小贝一样抬头看天。大风吹,浮云聚。阳光依然明媚地让人感动。刹那间又想起了小贝,团聚的云拼成了她那张微笑的脸,却又被风轻轻吹散,就像泡方便面那么容易,还来不及等我感伤。绿灯亮,我继续走。随庞大嘈杂的人流向前走,恍然间又看见了小贝逆人流而上,波澜不惊的表情……

在红绿灯下,在柏油马路边,在十字路口处。我依然平凡地踩过每一个坐标,到达我想去的地方,做依然平凡的事情。我只是会偶而想起小贝,在红绿灯下,在柏油马路边,在十字路口处,在每一个留有她身影的地方。

小贝走了。地球还在转,生活还在继续,我依然寂寞。Nothing ever changes。时间苍老了记忆,在平凡的生活中随波逐流,或许我已习惯了小贝不在的日子,学会忘记。

横在床上看小四的书,看了有一百多页了吧!看了一百多页,就像是毒品,不知不觉就上瘾了。眼睛有点累了,合上书,就看见玻璃窗外的蓝天。五月的天,蓝是永恒的寂寞。一朵朵玫瑰云被风吹成了月季,然后又被吹成了被踩过的月季。隐隐想起了小贝,和她的笑。带着初春植物的土腥味儿,被我写进了昨天的故事。

如今的我可以坦然地面对这一切,如暴风雨过后的海面,已是一碧万顷,风景尚好。也无所谓记得或忘记了。我经历过,所以我珍惜。

人活一世,就像生活在不同的岛屿上。它要飘向哪里,方向没有谁能把握。偶然间萍水相逢过后,又驶向了不同的方向。我不知道你的岛在哪儿,但我知道你没有走远,这个世界上,我们依然可以快乐地仰望同一片蓝天。

(编辑:华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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