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冬天,我骑车前往宁夏。我是一个摄影师,想去一个叫宁县的地方,听说那里有成片的芦苇和齐腰的高草。
我想拍下那些冬日里随风而逝的芦花,寄给已逝的故人。她曾说过没有雪花的冬天,她就会记起一个孤寒的梦魇。梦里有风扬起白色的芦花,就像下起了漫天的雪。
有些人,悄无声响地离开了,便注定没有了归期。我的回忆总是走进死胡同,然后无路可逃。被大雪覆盖的缅怀,终于穷途末路。
故人逝去很久以后,我才收到她自南方寄来的信件,淡紫的信纸似是沾染了迷蒙的水汽,字迹都晕化得不够真实,但还是有一些凛冽的言语,在手心里刻下切肤的痛。
她在信中说——我想有一个冬天,你能陪我去看看宁县的芦花。
我把镜头拉近。然后,我看到你。寒气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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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施祎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