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与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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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情

2011-11-24   作者:本站原创   来源:   点击:  

我有一本小说、装帧精美、谈及初恋。恰好在我懵懂的年纪沦落我手、自然赚了我不少情思。后来、被我翻的久了。纸张像老掉了的牙齿要脱落,理所当然的招人厌嫌。慢慢被忘出云外。

直到那天,天空灰蒙蒙的,奇幻般笼着氤氲的烟,我开着灯在卧室乱翻、一不小心重拾旧物、久未出现的感伤犹在眼前。太过拥挤的行人、没脑子的场合、蹩脚的表白。记忆里那场失败的初恋迅速蔓延…

我明白,那些记忆是轻易忘不掉的,它忧伤的寂寞着你我,一旦被触碰就又变得鲜活如初

一连几天。把它丢弃的想法再三坚定下来、可抬头望望窗外,终是不忍心把它丢在雨里、毕竟它曾经孕育过一个美梦、就算胎死腹中也不全是它的错。

还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出门了、却有种怪怪的滋味说不出口。真是的,我又不去偷、干嘛不正大光明些。于是挺了挺身子,企图不让自己理亏。

不知是不是真的牵扯了太多感情、路过垃圾箱时迟迟伸不出手,便只好假装停下休息,把它遗落在公园的长廊上。真虚伪,我明明是一个人灰灰的离开、却又希望能有好心人看到它、珍惜它、可惜好心人戏剧性的出现过早,可能是人家看到书这么旧、一定很受珍惜,才那么费劲追着送回来的吧。我只得一面说谢谢,一面责怪人家多事。一次不成更让我铁定了心意。非丢不可。终于处心积虑地在电影院遗落成功。一身轻松。

回到家后、匆匆盖上被子、却总也睡不着,奇怪的是并没有想那本书、而是不可抑制的想起了初恋、泪水倏的滑落、消失在枕巾上…

记忆一旦揭开、又怎是轻易遮得住的。我便开始抱怨那次百无聊赖,无故乱翻来。

太多的雷同、太多的不谋而合、让我不能自已那仿佛写的是我。准确的说是为我而写。那年夏天、我傻头傻脑的满心欢喜拿了那本书做了参考、却无可奈何的作成了牺牲。

就这样把一生中最真挚的美好稀里糊涂的交给了那素昧相识的作者、交给了那本离谱的不着边际的书、致使它短暂的绽放、葬送、埋没。没人记得、除了那本书。我真的后悔了、后悔仓促结束了那段情思、由内而外、口呆莫言。丢弃一段旧情的感觉竟是这样不堪、原来对那段旧情仍念念不忘。

怎么会忘呢?被难过苦痛侵占了那么久、或许早就无知无觉地被同化了、情感完整铺开、内心毕现。我安慰自己、良心发现的那么早、明日一定可以找回来吧、勉强一夜、第二天赶去却是空空如也、我呆站那里怅然若失、不知究竟是哪一段旧情难割舍。

我自责、不该草率自大。第一次没送走、或许已是莫大的缘分,现在失掉了怕是再也回不来了。我疯狂的搜罗遍了所有的书店、希望找到一本替代。依旧一无所获、无可奈何,心中满是愧疚却也只能默然接受。

事情打了一个结、在我的记忆里、每每及此、总会不舒服。

说也奇怪、人生总会有一些峰回路转、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欣喜后来、我竟然在一个朋友的书架中发现了它。

老友相见、自然分外的感怀。只是它更枯黄了、风烛残年、却没有更多损坏、完完整整,整整齐齐。轻轻翻着它、沉寂的感情再也控制不住…

“看这本书时我也哭了”朋友说:“不知是哪个粗心的落在电影院里、我就顺手拿了回来。”感谢那次不经意的顺手,我想,让我有了再见它的缘分。

我几欲开口对朋友谈及那段往事都欲言又止。我该说什么、又能说些什么。

朋友可能看出我的迟疑、开口说要送我、我赶忙谢绝。

不是不想要、是不敢了。有些东西、拥有的时候不以为意、等到失去了、才会真切的地明白自己的感觉,却也晚了,若是再有失而复得的机会、那就得仔细思量:想想是不是能承受、想想是不是敢回头。

我抱着它,瞬时觉得幸福极了、只因为感慨它还活着、甚至有人懂它。我兴奋莫名的回家、说服相似告一段落。真的,旧情已逝、无须再思。

我忽然知到世间之事大抵如此,太远、太模糊的远处,不经历痛苦又怎么看的清楚。

人生的路那么长,太多遥远的背负又是否会到尽头呢,不如珍惜眼前吧。

( 责任编辑:朱春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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